【众里悲欢】
（一）
蓝忘机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蓝曦臣了。
那时候还是个小团子的蓝忘机最喜欢的事就是跟着兄长，看着兄长认认真真的读书，写字，他也陪在蓝曦臣身边，与他一起学习。
云深不知处的人们也就都知道了蓝忘机和蓝曦臣一样，很认真，努力，兄弟的感情很好。
由于蓝忘机和蓝曦臣这么优秀，感情这么好，姑苏双璧的名声就传了出去，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蓝忘机和蓝曦臣。
蓝忘机很高兴，还是小小一团的他兴奋的扑到了蓝曦臣的怀里，当时蓝曦臣虽然才比蓝忘机大了三岁，但是也比他高出了一个头，很轻松的就抱住了蓝忘机。
“忘机，发生了何事？可是忘了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的？”蓝曦臣说着，虽是责问的话，却很温柔。
蓝忘机听了这话，嘟了嘟嘴，松开了抱着蓝曦臣的手，“兄长，没什么事，是忘机今日下山听到了一些关于我们的事。”
蓝曦臣闻言，不禁莞尔：“哦？忘机今日下山了？自己去的？’”蓝忘机瞪了瞪眼，觉得兄长在怀疑。他仰起了脸，小小的脸还带有一点婴儿肥，添了些许可爱。“兄长，忘机长大了，自己可以下山了！”
“好好，忘机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能自己做了，那还要兄长吗？”蓝曦臣起了调笑的心思，忍不住道。顺便还伸手捏了捏蓝忘机的小脸。
被捏的小团子鼓了鼓白嫩的脸，但也没躲。“兄长，忘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用对待小孩子的方法对待了。”
蓝曦臣听了，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小忘机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有了主见，很好。不过，怎么感觉有点失落呢？
“这样啊，那兄长知道了。”果真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过，忘机虽然长大了，但是忘机很喜欢兄长，只有兄长可以这样对忘机。”小团子见蓝曦臣收回了手，又扑到了蓝曦臣怀里。蓝曦臣看着反复的小团子，默默勾了勾唇。
“那忘机有多喜欢兄长呢？”
蓝忘机勾头想了想：“忘机很喜欢很喜欢兄长，喜欢到…嗯，想一直不离开兄长。”
蓝曦臣听了，摸了摸蓝忘机的头，理正了蓝忘机被蹭乱的抹额。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蓝曦臣才又继续刚开始的话题，“忘机，刚才你想和兄长说什么？”蓝忘机愣了会，才想起来找兄长要说什么。于是开口道：“我下山时听到了我们的传闻，说我们是姑苏双璧呢！”
“嗯，忘机就因为这样很高兴？”蓝曦臣仍然含笑道，但能看出多了几分漫不经心，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想蓝忘机刚才说的话。
“……”
蓝忘机卡了一下，想起蓝氏家规里有宠辱不惊的要求，小团子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又道：“忘机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忘机长大了。”
蓝曦臣摸了摸蓝忘机的头，哄了哄：“忘机不要太过于苛刻了，你还小，大人们也有犯错的时候呢。”蓝忘机这才放下心，又恢复了蓬勃的团子样子。
蓝曦臣又道：“不过，忘机以后要记得了，下次再犯就要抄家规了。”又担心自己语气不怎么温柔，又揉了两下蓝忘机的头，直到小团子束好的冠被揉松了才放手。“对待奖励，不喜不慢，对待教训，不悲不怨。心一平静，自然可以宠辱不惊。”
“忘机受教了。”蓝忘机听了这一番话，也不顾揉乱的头发，起身行了礼。
蓝曦臣无奈，小忘机现在就很古板了，怎么办？
“忘机，在兄长这里不必要这么多虚礼。”
“好。”
忘机迟了几秒，蓝曦臣就知道他没放在心上，这么长时间，蓝曦臣对蓝忘机心里想的什么很清楚。也罢，随他去吧。明明是个小团子。
“忘机还有什么事吗？”蓝曦臣耐心的问，不过看着桌上的宗门事务，时间还是很忙。
蓝忘机顺着蓝曦臣的眼光瞥了一眼，才意识到兄长很忙，于是他说：“兄长教我这些吧，那样我就可以为兄长分担了。”
蓝曦臣笑笑，“小忘机不用学这些，这些事都是兄长的责任。”不过小团子这么关心自己，蓝曦臣心情很好。
“是这样的吗？”蓝忘机又嘟了嘟嘴，肉肉的唇形状很美。现在小团子好像有点不高兴了，“为什么兄长能做的事忘机不能做？我现在也长大了。”
蓝曦臣看着无理取闹的小团子，不禁含笑道：“忘机是长大了，可是长大了是不会这样撒娇的哦。”
忘机张大了小嘴，“长大原来不能撒娇了啊。”小团子不禁瘪了瘪嘴，好像原本计划好的某些事因为这句话而不能实施。
蓝曦臣含笑：“那忘机还要长大吗？”
“……”蓝忘机抿了抿嘴，没了下文。
（二）
随着时间的流逝，蓝氏兄弟已经到了十五六岁的年龄。各大家族都派了弟子来云深不知处求学，蓝忘机接触的再也不只蓝家人了。
于是，单纯的忘机遇到了生平最令他头痛的人——魏无羡。他举止乖张随意，与蓝氏格格不入，闯出了不少祸端。
魏无羡曾站在房顶，笑对他说：“天子笑啊——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蓝忘机对他拔剑相向。
魏无羡也曾因犯错被被罚，他来监督魏无羡抄家规，然而他拿出一本包了其它书皮的春宫，诓他去看。他看到上面两个交缠的男人时，脑中不自觉想到了兄长。他像被烫到了一样扔了书，对魏无羡恨声道：“魏婴，你究竟是个什么人——”魏无羡嬉皮笑脸：“什么人？男人啊！”蓝忘机忍不住又对他拔剑。
虽然蓝忘机看过那幅图之后仍然正常的监督魏无羡，可是现在他有点不敢面对兄长，他不知道原来自己对兄长的感情是这样的——龌蹉。他不能忍受自己这样龌蹉的心思，但心底深处却不想放弃这份感情。
“含光君？蓝忘机？蓝湛！”魏无羡喊了好几声，蓝忘机才回神，然后才看了魏无羡一眼，又低下了头。
魏无羡被蓝忘机看得发慌，忙解释道：“唉呀，你不要这样看我，是我刚才叫你，你不答应，我才叫你名字的。”
蓝忘机没理他，继续写手中的字。他微微皱眉，写错了一个字——奂，因为刚才走神，写成了“涣”，他不禁自嘲，幻想着，却得不到，那便不想，换成实际行动吧。
蓝曦臣看着自己身边的忘机，有些讶异。忘机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像这样对他软软的撒娇了，初时给他说后就努力的改了，自己还遗憾的想，以后就不能见到萌萌的忘机了。
当他以为又回到小团子心思的忘机说出那句兄长忘机心悦你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僵硬的偏头看一脸期冀的忘机，不知道说什么好。
“忘机，你还小，不知道什么是爱，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你对兄长只是亲情。”蓝曦臣干巴巴的说道。莫名的，蓝曦臣心里一动，好像被拨动了一根弦。
“不是的，我只想要兄长一人，终生奉陪。”蓝忘机摇摇头，很正经的说。
蓝曦臣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最终嗫嚅道：“忘机不可胡语，快去温习功课吧。”
蓝忘机被打发走了，可是不甘心的想着以后继续缠着兄长。
这时迎面来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其中一个放肆的快要跳上天去。蓝忘机第一反应是要躲，“呀！这不是含光君吗，”魏无羡嬉笑着上前招呼。
江澄拦了他一把，这才止住了脚步。“含光君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等人吗？”江澄不得已也打了个招呼，虽然话刚出口就想再收回去。
“并不，只是刚从兄长处回来，正巧碰见二位。”蓝忘机保持着蓝家的礼仪，对江澄有礼道。
“哦。”江澄应一声就要拉了魏无羡走。
“含光君跟我们一起去山下吃饭吗，一个人多没意思啊。”魏无羡不顾江澄扯在衣服上的手，被江澄一边拽着一边走，努力邀请蓝忘机加入他们。
待他们走远，江澄对着魏无羡怒道：“魏无羡，你是不是见到谁都这么热情！果真风流！”
魏无羡抛了个媚眼，“怎么会，澄澄，你要相信，师兄我还是最喜欢你的。”
江澄啐道：“魏无羡你省省吧，我还不知道你，说，是不是看上蓝忘机了？”江澄一脸嫌弃。
“我要是说看上了你，怎么办？”
江澄额角青筋隐隐跳动，瞪了魏无羡一眼，拂袖而去。
（三）
蓝曦臣被蓝忘机表白后，心慌意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中的宗门事务半分没入脑子。
在这天晚上，蓝曦臣失眠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忘机是什么感情，从小他和忘机一直生活在一起，也一直亲密无间，以前一直以为是亲情，现在想想，以前对忘机好像就是……喜欢吧。
那既然自己也喜欢忘机，那么是不是可以在一起？魏无羡哈哈笑道：“泽芜君，想不到你这光风霁月的人也会为情所困。”
江澄在一边瞥了一眼，禁不住讽刺道：“某人还好意思说别人，不知道谁当初还不是困惑不已，甚至去花楼证明自己不喜欢男人。”
魏无羡脸色一僵，收了笑容，稍微端正了神色：“泽芜君既然喜欢，当然能在一起啊，对方如果也喜欢你，那再好不过了。”
“那如果这个人是男人呢？”蓝曦臣又问。
魏无羡意外，反应过来后很是兴奋：“是不是含光君？”语调带了些期待。
蓝曦臣一愣，稍稍迟疑了一下，点了下头，“不错，是……忘机。”
的到了肯定的答案，魏无羡眼睛亮了，跳到蓝曦臣身边，好不正经的拍了一下蓝曦臣的肩膀：“那泽芜君就更不用担心了，含光君是喜欢你的。”
魏无羡一锤定音，把蓝曦臣砸愣了：“这…你是如何得知忘机的心思的？”按忘机的性格是不会把他对自己的感情告诉他人的。
魏无羡听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我怎么知道的？那天他监督我抄家规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纸上满满当当写的都是‘涣’字”
蓝曦臣听了，抿了抿唇，压抑住嘴角的笑，“哦？竟是这样。可那也不能证明忘机喜欢我啊。”蓝曦臣反问。
这把魏无羡问的一怔，他磕绊了一下好像在组织语言：“这…泽芜君，你相信我，我有经验的，含光君对你肯定有这种感情。”
许久不插话的的江澄终于不耐烦的，冷冷开口道：“魏无羡。”“啊？喊我干什么？”魏无羡对着江澄。
江澄没理他，又对着蓝曦臣说道：“泽芜君不相信也罢，不过如此之事为何要对我们说呢？”
一针见血。
蓝曦臣无辜摊手，“我也没有可以问的人了啊，见你们二位有这方面的经验，才来问问的。”
江澄：“……”
魏无羡：“……”
（四）
这次魏无羡又闯了大祸，蓝启仁大发雷霆，直接叫了云梦宗主江枫眠来接走魏无羡。当二人坐上船远去的时候，江澄默默的回头走了，背影带着孤寂。
蓝曦臣与蓝忘机并肩望着分开的两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兄长，我们该回去了。”送完魏无羡他们，蓝忘机收回了目光。
“也好，不过可怜了江公子，没了魏公子在旁边聒噪，怕是不习惯呢。”蓝曦臣搂了搂蓝忘机，生怕蓝忘机也像魏无羡一样，飘然远去。
只是他没料到，自己是最先放弃的那一个。
蓝忘机与蓝曦臣在一起的过程很自然，宛若细水长流，平平淡淡，自有一种温馨。
“兄长今日怎的没去藏书阁？”蓝忘机端坐在书桌前，正拿了一本书看着。
“忘机，我可不是每天都那么忙的，今天抽出空来，忘机不如陪兄长下山逛一逛？”蓝曦臣噙着笑，殷殷的看着书桌对面的蓝忘机。
“好——兄长难得有空，不知兄长下山去干什么？”蓝忘机翻了一页书，状似无意的问道。
蓝曦臣无奈坦白说：“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近来你应该也听说了温家狂横的消息，他们想各大世家臣服于温家，温若寒更是派了不少修士去各大世家示威，现在我们姑苏也有了不少温家修士。”
蓝忘机皱眉：“兄长这次下山那不成是要将那些修士一网打尽？可是这样会得罪温家的。”
“不是，这次是要去莲花坞，找江宗主他们商量各大世家开清谈会的事——我负责找江宗主。”蓝曦臣解释。
“嗯，这样也好。”
“到时候应该会见到魏公子和江公子，不知道他们过的如何。”魏无羡被遣回家之后，姑苏的课也不过又只多过了两个月，江澄就回了莲花坞。
（五）
“江宗主，”蓝曦臣携着蓝忘机给江枫眠施了一礼，“今日我来拜访贵处只是邀您去金麟台参加清谈会。”
“您也知道，近日来温家愈发猖狂，金氏家主金光善携众家主一起共商大计，晚辈此次前来就是为此。”
“嗯，也的确该如此。”江枫眠应道。“那二位不如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就启程。”
“啊，这是要干什么去啊？”魏无羡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迫不及待的问了句，然后发觉失礼，又恭恭敬敬的对江枫眠作了个揖，“江伯伯。”
“嗯，”江枫眠应了声。“我们正打算去金麟台开清谈会，你们来的正好，不如也一起跟去。”
“好啊，”魏无羡欣然应允。
站在魏无羡身后的江澄轻哼一声，也算是应了。
“江宗主思虑的是，我们这些小辈也该学着这些——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和忘机就先下去了。”蓝曦臣说着，行了一礼，就要告辞。
魏无羡急忙拦了一把：“泽芜君，带上我一起走吧，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也怪想念的。”
一直没说话蓝忘机感到了魏无羡对自家兄长的热情，瞬间回了魏无羡一个冷冽的目光。“魏公子，江公子恐怕不想和我们一起，还是不必了。”
蓝曦臣见蓝忘机如护崽子一般护着自己，不由失笑，于是主动充当和事佬：“如果魏公子没有什么事的话。曦臣与忘机很乐意与你一起赏这莲花坞的美景。”
“当然没事啦，要不要我给你们当导游？”魏无羡很活跃的献殷勤。
江澄嫌弃魏无羡这样丢脸，一把将魏无羡拽了过去，又附赠了一个白眼，明明也知道魏无羡就是这喜欢闹腾的性子，但是看见他对别人这么殷勤，还是挺生气的。
“既然泽芜君要游赏云梦，我们当然要奉陪。”江澄道，又狠狠剜了一眼魏无羡，让他别再乱出幺蛾子。
“好，如此便多谢了。”蓝曦臣道。
……
“莲花坞不负其名，这满塘荷花果真美丽。”蓝曦臣笑吟吟的道，在人们没注意的地方悄悄握住了蓝忘机的手。
“……”蓝忘机由着兄长牵着，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偏有不识趣的人跳出来打破这气氛：“那是当然，我魏无羡在这里浪了这十几年，带你们来的当然是好地方！”
魏无羡颇有些骄傲的挺胸，身后若是有尾巴肯定翘到了天上。
江澄：“……”感觉额角青筋隐隐跳了跳。
蓝忘机：“……”感觉想打人。
蓝曦臣：“……”感觉不爽。
魏无羡悠然不觉，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哼起了歌。
江澄：“……魏无羡，你过来。”
“啊？”魏无羡对着江澄一脸隐忍的表情茫然中。
“我真怀疑你当初是怎么发现喜欢我的，情商真低。”江澄瞥了一眼魏无羡，压低声音对魏无羡说，“没见那两人浓情蜜意的吗，你刚才真是一个破坏气氛的好手。”
“……这，这个……”魏无羡总算反应过来，迅速的躲到了江澄身后。
蓝忘机一脸木然的旁观，丝毫不为所动。蓝曦臣嘴角微微含了一点笑意，侧头瞥了一眼蓝忘机，也没说话。
“…啊，哈哈哈，那个…你们在此地先玩，我带着江澄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了……”魏无羡打着哈哈，生怕蓝忘机一个不爽就要揍他一顿，拉着江澄快速的跑了。
（六）
“江宗主，昨日多有叨扰，多谢款待。今日就是开清谈会的时间了，我们出发吧。”蓝曦臣施了一礼，蓝忘机也跟着行了一礼。
“好的，你们两个也快跟上，路上要紧跟着我，不要拖后腿。”江枫眠点头应允了蓝曦臣的话，又对着魏无羡和江澄嘱咐道。
“放心吧，江伯父，我的实力还是能追的上你们的。”魏无羡颇有自信。
“嗯，”江澄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回答的是谁。
…………
金麟台，出来迎接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眉间一点朱砂，穿的是金家内门弟子的金星雪浪袍，嘴角含了几分看起来并不真心的笑。
“在下孟瑶。”当时还是孟瑶的金光瑶对着来的一行人拱手，接引他们到了开清谈会的大厅。
“各位贵客，请落座。”孟瑶带他们到了地方，就退下了。
“多谢。”蓝曦臣有礼道，这才落了座——无时无刻不在遵守着蓝氏家规。
蓝忘机也点头示礼。
云梦没这么多礼节，此刻早已落座。只是魏无羡觉得孟瑶眼熟，好像在云梦的那个地方见过。但就是没想起来。
清谈会上他们也无非都是议论如何防范温家，但如今温家实力雄厚，非联合不可抗衡。但终究各人都有自己的算盘，联合不能一蹴而就。
于是只好不了了之，江枫眠沉着脸出了金家，“一个两个说得比唱的好听，谁不知道他肚子里想的什么主意，就是怕失败，受牵连，想独善其身，哪有这种好事！！”
魏无羡也难得沉下心来，劝道:“江伯伯，联合是必然的，只是时机未到，你莫要气坏了身体。”
如今各大家族不愿联合，就是因为没有意识到觉察到温家如果独大的危害，等温家真的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就不会这样想了。
江枫眠舒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下来:“说得不错。”
他们这厢刚聊完，就遇上了追来的蓝曦臣。
“江宗主。”蓝曦臣对着魏无羡他们打了个招呼，又对江枫眠行了一礼，“可否移步一聊？”
江枫眠点点头，回头对后面的魏无羡和江澄道:“你们两个在金陵也不熟，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魏无羡答应的很爽快:“放心吧，江伯伯。”
江枫眠跟着蓝曦臣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蓝曦臣先开口道:“江宗主应该也猜到了我要说什么了吧。”
江枫眠“嗯”了一声，“今天清谈会虽是开在金家，但金光善的态度分明就是不想联合，他心里肯定是想温家再如何也动不了他们金家，想着独善其身，但哪有这种可能。”
蓝曦臣忙应道:“江宗主所言不错，在下也是如此认为的。我想，既然他们不肯联合，那我们是否可以先联合那些愿意联合的家族呢？”蓝曦臣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后，望向江枫眠。
“……”江枫眠沉吟了一会儿，目光定定的，瞳孔中好像起了漩涡。
“果然是后生可畏。”江枫眠开口道。
蓝曦臣一听这话，不禁安了心，这是……答应了？
“宗主这是同意了？”蓝曦臣已经压不住脸上的惊喜，这样的话，那对抗温家就又多了几分保障。
江枫眠声音已经带了几分笑意，“我们这几家先联合倒也是个好办法，这也算是大联合的第一步了。”
“曦臣就先在这里敬宗主一礼，宗主深明大义，晚生佩服。”蓝曦臣拱手，鞠了一躬，一拜到底。
（七）
几家联合不过月余，温家便听到了消息，据说温若寒震怒，首当其冲的便是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
料是谁也没想到，在得知消息后的温若寒会针对这两家，下这样的狠手，而且谁也没有想到，本已联合了的几家听到风声，纷纷表示退出，当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高飞。
姑苏蓝氏被温家烧了藏书阁，蓝氏大公子带着仅存的藏书潜逃。云梦江氏百余人死伤，宗主与宗主夫人皆被杀，其子江澄与魏婴不知所踪。
两家遭此横祸后，并没有使温家罢手，反而成了温家侵略吞并各大世家的导火索，各大世家也才意识到，温家不止想一家独大，他们野心勃勃，想的是统一天下。
在大势所趋下，各家纷纷联合，共同抗衡温家。
于是由兰陵金氏、姑苏蓝氏、清河聂氏、云梦江氏所领导的联合军队形成，在抗衡温氏的同时寻找江澄蓝曦臣等人。
与此同时，魏无羡与江澄被温家的人追的无处躲身，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江澄就在这时被温逐流化去了金丹，魏无羡幸得温宁姐弟相救，暂时有了一处落脚的地方。江澄醒来后得知被温家的人相救，坚持离去，魏无羡无法，于是谎称他娘藏色散人的师父抱山散人可以解决江澄被化金丹的问题。事实上哪有这种好事，不过是一丹换一丹罢了，他与温情约好在一处，蒙了江澄的双眼，让温情为江澄与他移丹。
温情也没有把握，“移丹一事本就虚无缥缈，你又何必执着于这个。”魏无羡笑的很洒脱：“移吧，我没了丹，还有别的路走，若江澄没了，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幸而温情移丹成功，趁着江澄还昏迷的时候魏无羡悄悄的下山去，没了丹的他很虚弱，但是不巧的遇到了温晁等人，被一番羞辱过后带到了夷陵乱葬岗。
温晁笑的很狂妄：“魏无羡，你看看这乱葬岗，活人到了这里，连人带魂，有去无回，你，也永远别想出来！”
——————
到这里当然是没有写完的，但是我太懒了，一直没动手，果断弃坑！但是都写了这么多了，还是发出来吧，不要想有下文了，毕竟我这么懒。
评论(3)